在你無所畏懼的為我挺身而出的那一刻起,
我告訴自己,絕對不允許自己失去你,
你必須要永遠的與我並肩一起,
有了你,我相信我就有征服全世界的勇氣。
縱使.....我到現在還不曾有過機會告訴你.........
**歌曲:白安 – 是什麼讓我遇見這樣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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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糕,真糟糕。
我怎麼也找不到'放在書包裏的班費,我記得週六的時候還看見的呀,我怎麼認真回想也徒勞無功,也已經找了兩天了,還是連個影子都沒有發現。我垂頭喪氣的跟伊芯和淑玲說,「班費不見了,我怎麼都找不到。」
「怎麼會?我那天還看見你拿錢出來買材料?」淑玲驚訝的看著我。
「會不會你忘在哪了?還是不小心夾在哪個資料夾或是課本裡面?」伊芯比較理智,馬上給我一些可能的線索。
「我都找過了,沒有。」我抿著嘴巴說。
「我們那天不是還去了三商百貨,你記得嗎?」淑玲回想的說。
「要不,我們去再去找找看或是問問看,也許有人撿到有給百貨公司的行員。」伊芯提議的說。
放學後,我們沿著星期六下午走過的路找,也回百貨行找了一遍,問了幾次,始終沒下文,我心裡很明白,是很難再找到的。
「不然.....我們再去警察局問問?」伊芯再提出新的建議。
那年代,誰撿到錢會拿去警察局呢?
「會有可能有嗎?」我了無希望的看著伊芯。
「試試看總是有機會。」淑玲拉著我到廟口附近的警察局去問問。結果當然是沒有著落,這就是問問看而已。
我們三個人把廟口翻找過一遍又一遍。還是徒勞無功。隔天,我們五個人還到學校後面的小公園去找了一次,因為做壁報那天,我們結束得比較早,就在公園裡吃飯,聊天,玩盪鞦韆,溜滑梯。
那是我們很喜歡去的地方。
「去涼亭樓上找找吧。」胡亦弘說。
因為那天下午我上去二樓涼亭的石凳上小睡了一下。
那天,胡亦弘在涼亭的二樓找到我,還把我叫了起來,「喂,女生這樣睡不好看,起來啦。」
「這裡又沒人。」我真的太睏了,乾脆轉身不理他。
「我不是人喔。」
「矮油,你又不是沒有看過我睡覺,我現在真的很睏啦,我就瞇一下咩。」對於已經躺下的我,還硬要把我挖起來,這根本不可能。
「你起來啦,妳沒看到這裡和那裡都有人呀。」他口氣不悅且半命令的說著。
聽他這麼一說,我立馬的坐了起來,左顧右看的說,「在哪?在哪?」我什麼也沒看見呀!!
他指著遠處的山邊,和超遙遠的遠方說。「那裡,還有那裡。」
我非常認真的往他指的方向望去,鬆了口氣說,「拜託,那個那麼遠,怎麼看得到,要看也要用望遠鏡吧。」真是大驚小怪。
「我們都看得見他們,那他們當然也看得見我們。」正經八百的,是他的特色,沒錯。
「你很奇怪耶,我不管啦,我很累。我要睡一下!」我再次躺回在石椅上。
「我覺得你今天穿這樣,不適合在躺在這裡睡。」我突然有一種教官來的感覺了。
我檢查了一下自己全身上下,我覺得還好呀。
「我沒穿裙子呀,我也沒穿迷你褲…。」我再次坐了起來,我非常不理解他的點在哪裡。
「你以為妳穿這樣就很安全?」他雙手插在腰際間,瞄了我一眼,再把臉轉向別的地方。
「阿,不然嘞?」除了穿裙子跟穿褲子之外,我難道還有別的選擇?
「那我不管妳了,我走了。」他真的生氣了,轉身離開。
我那天早上六點就起床,來不及吃早餐,七點就讓自己到學校,看看錶,現在下午2點,其實早就已經過了我的中午休息時間,我真的撐不下去了。所以我沒力氣理他,這樣的天氣,就當我做各日光浴也沒什麼部隊,我才不相信會有什麼事情會發生。更何況,這裡根本就是我的後花園,我熟得很,所以我再次躺下。
當然,再走回來的人......是他。
「你真不走,如果你要在這睡覺,我要回家了。」再次把我從半夢半醒中挖起來,火氣已經瞬間點燃,
我在心中醞釀著,你想回家就回家呀,再見!!
但是看在他翹課,歐,不!請假的份上,我是不能這樣做的。我'讓自己坐了起來,抬頭面向她,卑微的求情說,「拜託,十分鐘,讓我睡個十分鐘,十分鐘就好,我真的好想睡覺。」我就差沒有雙手合十的拜他。
他走了回來,看著我,提醒的說,「好,十分鐘,就十分鐘喔。」感謝,實在太感謝了,現在還多了一個人可以叫醒我,不是更有保障嗎。於是我躺下,沒幾秒就入眠了吧。睡眠中,一度覺得冷,但沒過多久一陣暖意來襲,讓我酣酣睡去。
那一天,我睡了,當然不只十分鐘。
「對厚,樓上。」經過他一提醒,我才想起來。
結論當然還是沒有找到任何東西。該去的地方,該做的動作,我全都做了,卻什麼收穫也沒有,每天陪伴我的就只剩下心神不寧,焦慮萬分,做什麼事情都不順利,也吃不下,某人硬塞給我便當,我才勉強的吃個幾口,我沮喪到連訂便當都無法,每一次一數到錢,我就會心服氣躁,眼淚無預警的留了下來,好友們紛紛的幫我頂替了這份差事,我心裡面不斷的責怪自己,我就知道自己會發生這樣不幸的事情,我努力讓它不發生,終究抵不過命運的安排。
我們的班費,不是一筆小數目。最末,我也只能鼓起勇氣告訴老師這一件事情,算是先卸下我心中另外一顆大石頭吧。老師也在班上大肆翻找過一遍。
後來的日子。我幾乎每一天的中午午休時間都需要去找老師,老師反覆的問我類似的話。就連我可憐的弟弟也被懷疑,他的抽屜、書包,也被搜了不只一次。
我真的很沒用! 我就知道我無法勝任。
胡亦弘遞給我衛生紙,讓我擦掉眼淚。「今天還是我來算好了。」他把桌上的錢全部都聚集到他面前,開始數著。我靜靜得擦掉眼淚,兩眼直愣愣的看著他數。我像是要把他的臉看穿般的看著他,一個想法竄出我的腦門,如果,如果他要是跟他喜歡的人告白,而那個人如果接受他,我們兩個還有機會像現在這樣嗎?那一個瞬間,我很希望他永遠不要跟那個人告白,這樣我就不會失去他。
「班費到底掉了多少?我可以先借你。」他算好錢,認真的看著我說。「錢......妳再慢慢還我就好了,看樣子錢是找不回來了。」他已經無數次跟我這樣提了。
我搖搖頭說。「不用。」在他眼中,我可能就是窮人家的小孩,我非常不喜歡他帶給我這樣的感覺,這無形中畫開了我跟他之間的距離。「我已經跟我媽說了,我媽說她會幫我,我只是很懊惱,我怎麼會把錢弄丟。」
「老師怎麼說?」
「沒什麼具體的說,她讓我今天去找輔導教官。」
「為什麼?」他眼睛瞪大的看著我。
去訓導處,表示事情很嚴重。
我聳聳肩,「老師沒說,我不清楚,也許輔導教官可以幫我想起來到底在哪裡丟掉的,還是要安慰我吧。」我天真的這樣想。
「你什麼時候去?」
「等一下。」
「那不是上課時間嗎?」
「恩。」
「你去吧,我再幫你做筆記。」他隨意說的一句話,或是做的一件事情,都可以認我感受到關心的溫度。
「謝謝。」我苦思了一下,繼續看著他把錢整理好,把錢和訂購單放在袋子裡,交給我。「我問你一個問題。」
「妳問。」他認真的看著我。
我抿著嘴,這個問題很難開口,可是我真的很想問,「我問你,我們會是永遠的好朋友嗎?」
「當然會。」他想都不想的回答我。
「就算是哪一天你交女朋友了,我們也會是嗎?」我再問。
「如果有一天你交了男朋友,我們還會是朋友嗎?」他反問我。
「當然會是。」我沒有懷疑的回答,「只是...我不確定你會不會是,所以我想先知道,如果你不是,那你交女朋友的時候,我就會跟你保持距離。」
「妳為什麼突然想到這些要問我?」他好奇的問。
「沒什麼為什麼,就是突然想到而已。」真的我就是有感而發而已。
「妳最近太多愁善感了,不要沒事想這些有的沒的,我們現在不是很好嗎?這樣就好了。」他指著手錶,提醒我說,「時間快到了,快去福利社吧。妳不是還要去訓導處?」
他沒有正面回答我的問題,而我最近確也是多愁善感了起來,在正常的狀況下,我是會拔腿就往福利社奔去,可是最近我都沒有,總是慢慢慢慢的走著,彷彿以往在乎的一切已經變得不再重要。
到訓導處去諮詢的結果,跟我期待的截然不同,我剛開始還認為老師跟教官是在幫助我。但是在我跟教官每天兩次的交叉質詢後,我漸漸的感覺到了一絲的不對勁,我可以感受到校方覺得我應該是把錢花掉了,但是我不敢承認,他們想要引導我來承認是我把錢給花掉。教官的說法和做法很迂迴,我們甚至到小房間去,因為教官她認為訓導處人多,我可能不會承認,所以我們到了另外一個沒有人的空間裡。
他們假設著各種我可能忘記了,然後把錢給弄混了,或是我不小心把錢花掉的各種可能。
一直到我聽見華盛頓的故事後,我的心都涼了,我竟然變成說謊的小孩。
原來,他們是這樣看我的。
伊芯,淑玲,弘祺,亦弘輪流的關心我每一次去訓導處的結果,我要不完全沒精神的進教室,就是沮喪到不想說一句話,當我知道他們設定我是小偷的那一次,我哭得悉哩嘩啦,說什麼都無法安慰我。
我心裡很明白我們班導師應該也是認為我把錢給花了,然後不敢承認。
把錢弄丟是一回事,但是被冤枉和誤解又是另外一回事。我也曾一度被洗腦到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不小心把錢給花掉了而渾然不自覺。
但是這件事情根本不可能發生,我的零用錢和學校的班費實在是相差太懸殊了,我曾疲勞到想要承認是我把錢花掉的,如果這樣可以讓我不再天天被疲勞轟炸的話,那就這樣吧。
他們四個人當然阻止我做這樣的傻事。
我最後跟老師和教官果敢的表示,錢包就是不見了,我沒有花班上的班費,因為我沒有必要拿學校的班費來花,我也告訴我的爸媽在學校所遭受到的壓力,鬧著脾氣不去上學,覺得待在那個班級沒有意思,我想轉學或轉班。爸媽安慰著我,說他們相信我絕對不會把錢拿去花,他們會幫我跟學校說,他們也的確跑了學校一趟,最最後,我已經不再掉眼淚了,我記得我最後跟輔導老師說的一句話是-「老師,我不是小偷,如果你讓我來只是要我承認我是小偷,那我們就沒什麼可以再說的了。」
是的,最殘酷的現實就是 ~ 我就是被當作小偷。這對我是極大的污辱,也讓我受創很深。
我想我的憔悴應該全部寫在臉上,連去訂便當的時候,小葉學長都忍不住把我拉到一旁問: 「你怎麼了?你看起來心情不好,臉色很差,眼睛腫腫的,妳哭過厚?發生了什麼事情?有什麼是我可以幫你的嗎?」我只是簡單的說了我把班費弄丟了,心情不是很好。之後的每一天,他總是一看我到福利社門口,便走出櫃檯,把我訂便當的單子和錢收走,打發我回教室休息。
人跟人間的緣分要是一啟動,就像電影故事情節般,會一道一道的展開,互相碰面的機會也會增加,想躲都躲不掉,這段期間,我也發現男神學長出現在我視線內的頻率明顯增高,幾乎是抬頭就會看見的人,之前只是在福利社,但是後來連在任何一條走廊、操場、體育館甚至是垃圾場,都可以看見他的身影。偶爾的,我會發現男神學長關心的一抹眼神,我皮笑肉不笑的回應他,我不想讓她看見我這個樣子,簡單的點頭後,快速離開現場是我的標準程序。
連淑玲的世洲學長也覺得我怪,忍不住的多問我幾句,他問的時候,我總是需要壓抑自己情緒的激動,讓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只是搖搖頭,他總是拍拍我的肩膀或是頭,像哥哥般的給我安慰。
可是,他相信我不是小偷嗎?當聽見這件事的人們,是真的相信我不是小偷嗎?
我懷疑著。
班會終究還是來了,老師想要把這一件事情做一個結束,她事先詢問過我說,如果我覺得壓力很大,我可以卸下總務股長的職位,對於我而言,至始至終,我都沒有想要做總務股長,讓我不要做,我真的是求之不得的事。就在老師詢問我的當口,一股自尊襲來,我可以不做,但是不能因為被當作小偷所以不做,所以我告訴老師我想要繼續擔當這個幹部,不想卸免。倘若老師覺得我不適任,我也沒有話好說。
況且,就現在的狀態,不論老師再多說甚麼,我都不會有正面的思考,也不會相信老師說的話。因為,她始終認為我是小偷,還是敢作不敢當的那種小偷。
老師開口,「我今天想要跟大家談一下班費不見這件事情。」
伊芯伸出手握了一下我的手。
老師繼續說,「這次的班費不見的事情,我覺得做為老師的我也有錯,我不應該太高估你們的年紀,覺得你們可以把班費這件事情處理好,也不該把班費直接交給你們保管,今天之後班費會由老師來保管,不過老師有一件事情想要說,就是人可以做錯事情,做錯事情真的沒有關係,但是做錯事情就是要承認,老師不會貼妳們標籤,老師做那麼多就是希望你們可以勇敢面對問題,錯誤改正過來就好。」
老師說的每一句話,我怎麼聽都刺耳,弘祺和亦弘回頭看了我一眼,我的眼淚再次在眼眶裡打轉,呼吸慢慢開始急促。我多想站起來說,我的確是把班費搞丟了,但是我不是小偷,可是我沒有力氣,也沒有勇氣站起來為自己辯護,因為我不知道班上的同學會相信我說的話嗎?還是他們相信老師說的話?
此時此刻,我覺得空氣稀薄,想拔腿離開這個教室。
弘祺首先站起來說,「老師,沒做錯的事情,要承認什麼?」
「你坐下,這件事情跟你無關。」老師本來就不甚喜悅,聽到他這樣說,臉色更加鐵青。
弘祺突如其來的舉動,完全出乎我意料之外,因為在今天之前,我從來沒有聽過他真對這件事情有太多激動的言詞,是有替我抱不平幾句,沒想到他會跳出來替我說話。我驚訝的把眼光轉向他,不久又出現另外一個聲音,讓我再把眼光轉移到聲音的來源。「老師,要判一個人有罪,總是要提出證據,妳這樣對李子頤不是很公平,妳不覺得這樣說很不妥嗎?」亦弘也站了起來,
這個人會這樣說話,更是跌破我眼鏡,因為他是班上出了名的不沾鍋,基本上就是自己過自己,什麼麻煩事他是不碰的,他就是讀書第一,我無法相信我所看到和聽到的話,這是在做夢嗎?那一刻,我知道了他已經把我當作他的朋友,關於我們,我確定我要他在我的生命中,永遠的存在,不論用什麼方法,我都不會讓他輕易的從我生命中消失,我這樣告訴自己。
他繼續據理力爭的說,「老師,你也不在現場,你有什麼證據可以證明就是李子頤把錢花了呢?我們那天都在,那我們也有可能是小偷,把她的錢偷了,然後花掉,不是嗎?在沒有確認的證據,您就宣佈她是小偷,這樣對嗎?」
而他說的話讓句句說中我的傷心處,也溫暖了我,我確定他是真的相信我沒有把錢花掉,讓我情緒真的完全潰堤,眼淚像嘩啦啦的奪眶而出。
老師臉色鐵青,一時之間也應答上來什麼。班會的情緒非常的衝突,詭異。他並沒有放棄繼續說,「錢弄丟是事實,就是把它補上就可以了,不就是錢而已,還差多少,我可以補。但認為她把錢花掉又是另外一件事情,老師你這樣我無法對你信服。你如果要咬定她真的私心的把錢給花了,那就提出證據?」
我很想喊他讓他坐下,因為再說對我跟他都沒有好處,可惜我們距離有點遠。
老師沒有回應他說的,他繼續口吻嚴肅的說,「如果沒有證據,就請停止到處說妳認為她是小偷這件事情,因為很不公平,你是老師,是不是說話要更小心一點,如果最終妳是錯的呢?她真的就是不小心搞丟了,那她就一直被當作小偷嗎?」
班上的同學在他說完這話後,給了他鼓掌。可是我卻開始有了新的擔心,他後半段說的話已經是針對老師了,那是我第一次看他有那麼多情緒表現,我無法消化這所有的舉動和發言。老師還是沒有正面回答他提出的質疑,「好!這件事情我還會再查清楚。」
「老師,難道妳就不能相信自己的學生嗎?」弘祺這次沒有站起來,他坐在位子翹二郎腿,雙手交叉在胸前,看著老師說。那表情太流氓,我真的害怕會被他害死。
我的心臟都要停住了。
他們兩個也太勇了,除了始料未及外,這樣對峙的情況令我十分不安。我害怕自己又會有跑不完的輔導室,那樣轟炸式的會談,如果要在經歷一次,不如直接給我一把刀讓我直接切腹會痛快一點。
老師沒有正面回應,停止了這個話題。
老師甚至也討論了要不要更換總務股長的決定,因為我是她直接指派的,因為現在大家都認識了,由於這個事件發生,她想要知道大家有沒有想要更換股長的意思,決定採投票表決,先讓大家提名。
當初跟我說的那些漂亮的話。也分外的覺得諷刺,不過沒有人想要出來擔當這個職務,沒有人提名或被提名,應該是因為大家看我這麼慘的原因吧,最終的結論是我不會被更換。班會在混亂及低氣壓中結束,而班會進行的每一個環節,都讓我覺得有人拿著刀子在我身上,這裡割一塊,那裡切一條的。等老師前一步離開教室,我後一步才放聲大哭。我哭到抽蓄,需要大口呼吸才可以順利換氣,臉上分不清楚是眼淚還是鼻涕。
伊芯蹲在我的座位旁,抓了大把的衛生紙塞給我。胡亦弘和黃弘祺下課後馬上也到我的座位旁,淑玲則是不斷的拍撫我的背安慰著。沒有人叫我不要哭,黃弘祺讓我把眼淚哭完。我就這樣持續哭了好一陣子,慢慢的停下,我擦掉最後一滴眼淚,慢慢的把頭抬起來。我坐了起來,調整自己的呼吸,讓自己冷靜一下。
我轉向胡亦弘,半責怪的說,「你講那麼多幹什麼啦 ?」
他很無奈的看著我。「我只是想替你說說話,告訴老師我相信你。」
「我知道呀,那你講一次就好了呀!」我煩惱的抱怨著。
「妳不要跟他這樣說話啦,他也是替你出一口氣,妳這樣會讓他難過的。」伊芯拍了我的肩膀,阻止我繼續往下說責怪他的話。
「你相信我就夠了,我早就已經不在乎她是不是相信我,她也不會因為你這樣說就開始相信我,相反的,你這樣跟她對上,她非旦不會相信我,說不一定會讓她對我更生氣,覺得我一定在背後說了什麼,讓你那麼氣憤她,讓我的處境可能會更糟?」即使我不是生氣,我也知道自己不該這樣跟他說話,我明明很感動的,也是氣自己不爭氣,混亂不已的情緒讓自己的表現更糟糕。
「對不起,我沒有想那麼多。」他說得很小聲,他是懊悔的。
「不管怎樣,他還是在幫妳呀。」伊芯擔心的看著胡亦弘。
「沒關係,她說的對,是我想的不夠周全。」胡亦弘對伊芯擺了個手勢,讓她別在說下去。
說時遲,來時快,都還沒來得及喘口起,就有同學走到我的座位說,
「子頤,老師找你,請你午休時去一下他的辦公室。」學藝股長走到我的座位,拍拍我的肩膀說道。
「厚-----」我吐了口氣。
他完全沮喪的雙肩下垂,轉身回到自己得座位,不再面對我。
「老師找她幹嘛 ?」弘祺問。學藝聳聳肩膀,說她指示傳口令而已,她什麼也不知道。
亦弘很沮喪的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我的回應,應該不是他所期待的。我清楚的很,自己的話充滿不可理喻的任性,還有點遷怒的把氣撒在他身上。看見他沮喪的背影,心底的後悔像巨浪般的湧現。我知道他是為我好,我真的知道。我其實打心裡感動他對我的保護,能夠有一個人為自己挺身而出,有多難得,我夫復何求,我打心底這樣的認為,可卻因為過多情緒讓我說不出自己對他的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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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再經過一週時間,我不知道大人們得到了什麼結論,老師再次私底下把我叫了去,跟我道歉說自己應該要相信我,她很抱歉自己沒有做到這個部份,她告訴我她願意分擔了一半的班費,但被父母親婉拒了,讓我把錢給了老師。
事情就這樣落幕,老師也在班會的時候還給我一個清白,她說:不能相信自己的學生,真的是一件錯事,謝謝同學給他的提醒。他那番話,才真正讓我的世界得以再次光明起來,謝謝你們倆個的勇敢,讓我看見自己的懦弱與膽小,給了我無法取代的友誼,這些真真切切發生過曾經,不會因為時間的流逝而消逝。
故事寫到這裡,我想你了,我想你們了。
故事寫到這裡,回憶迅速的回頭來嘲笑我。
故事寫到這裡,我才想起,我好像從來都沒有跟你說一句謝謝。
謝謝你在那時此刻,果敢、堅定的為我辯護。
謝謝,謝謝你曾說過的每一句話,
那些話早已經烙印在我的心靈深處,
我沒有一刻忘懷。
怎麼可能忘記呢?
謝謝你,給我你的真心。
謝謝你給我的幸福和保護的每一刻。
歌曲:Popu Lady – 你說他